有巧克力蛋糕吗

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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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ky——Lenka

 (非现背,高中生)

 

边伯贤把腰杆挺直了,偷偷越过同学的肩膀头去看都暻秀的座位,这个角度其实只能看到脑后勺和鼓着的脸蛋,即使这样也够他自己偷偷的笑了。都暻秀就像听见了似的偏了一下头,边伯贤就赶紧假装自己有在听课。

他们吵架了,都暻秀两天没和边伯贤说话,即使边伯贤在他宿舍底下喊他也没用,他就把窗子关起来,故意用力把窗框磕出很响的声音。边伯贤也不生气,闹脾气的都暻秀确实顶级难搞,但是他觉得很可爱。

晚自习一下都暻秀拿起包就走丝毫没有要等人的意思,边伯贤就悄悄跟着他的小男友一直到他的宿舍,像个尾随同学的变态。在一楼半的位置才一把搂住都暻秀的腰,吓了对方一跳差点回头打他。

“你怎么进楼的!”

“呀,这么久不讲话了,第一句不能温柔些吗。”

边伯贤把脸颊贴上都暻秀的后颈眯着眼睛笑,两只手在男友的肚子上交叉。其实这么久不讲话了,都暻秀说什么都是好听的、温柔的、挑不出错的,他想。

是下课的时间,开始有大批学生上楼回自己的宿舍,说话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都暻秀挣扎了几下没效果,就着急的打男友扣在他腰上的手说有人上来了,然后连拖带拽把他扯进杂物间。

“宿管没有拦你吗。”杂物间太小他们只能挤在一块,都暻秀靠在墙壁上立着眉毛问他,一只手还拎着包。“我说我找人有点事,十分钟就下去。”边伯贤不动声色的缩小他们之间本来就没剩多少的距离,说话的时候还像模像样的敲敲都暻秀的手表。“所以我时间很紧的暻秀。” 杂物间不隔音的门把他们的交谈逼成咬耳朵,垂眼的男孩笑嘻嘻的把两手揣进恋人羽绒服的兜里,耍赖说暻秀啊我好冷。

都暻秀半天没接话,他其实早不生气了,但是边伯贤不给他台阶下,他又不想自己尴尴尬尬的好像这架没吵过一样该干嘛干嘛。“那你怎么不多穿,1月份穿夹克,你明明就是找病生。” 他故意重重踩边伯贤的脚,在对方强忍着痛呼作出像猫和老鼠里的汤姆一样夸张的表情的时候憋笑。

 

“暻秀,宿管快找上来了。”

学生们吵着嚷着在楼道里跑,谁也想不到杂物间里躲着一对闹气的情侣。

“还在生气吗,我的暻子呀。”边伯贤用还在恋人兜里的手指,隔着羽绒服和毛衣杵都暻秀的肚子,笨拙的想逗他发笑。

“是我不好嘛。生气太久会胃疼,周日还要去吃烤肉呢,就不要生气了。”

都暻秀听他故意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话,搞得好像自己原不原谅他都在其次,关键是不能和烤肉过不去。他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宿管的声音,于是赶紧用空着的手捂住边伯贤的嘴巴,可他的男朋友竟然还伸出舌头舔他的手心。“别闹,她一走过这儿,你就快出去吧,不然有处分。”

边伯贤被捂着嘴,含含糊糊的用气声说可暻秀在生气,我不能走。

“我不生气了。”

他松开手,装作嫌弃的把湿漉漉的掌心往边伯贤的衣服上蹭。“你快走吧。”

 

他的男朋友之前是红头发,和他交往之后乖乖听了他的话染成深棕色。他陪他去的理发店,那时候边伯贤围着很大的塑料披风,还把手伸出来拉着都暻秀。

边伯贤其实很喜欢自己的红头发,但是都暻秀让他染,他一个磕巴也没打就染了。对于他来讲,只要问题的选项里有都暻秀那就都不是难题,他选都暻秀,不用犹豫,也不觉得勉强。

他追了都暻秀很久,分了文理重组班之后做了同桌认识的。认识一周之后边伯贤就表白了,都暻秀不同意,他就天天说。

'早上好'和'明天见'后面都要接上'要和我在一起吗'。

都暻秀每天都在说不要,他不敢早恋。一次边伯贤在课间把逃课买来的绿豆糕分给都暻秀问他好不好吃,都暻秀就点点头,一侧脸颊被食物撑的圆乎乎。“那你做我男朋友吗。”他这一问都暻秀咀嚼的动作都停了,半天才又说出'不要'来。然后眼巴巴瞅着边伯贤说:那...这个我还能继续吃吗。边伯贤只能一边笑着说可以呀吃吧,就是买给你吃的,一边强忍着自己不去亲他。如果说他之前因为已经失败这么多次已经有了想放弃的念头,那现在就全没了,他又充好电了最起码还可以再坚持个把月。

“那暻秀让我亲一下吧,我才能确定暻秀消气了。”边伯贤贴着都暻秀的耳朵说,嘴唇上的小痣擦着恋人耳廓上细小的绒毛。在获得准许之后又问他: 那可以亲嘴巴吗,这次。

都暻秀觉得早恋已经不好了,他不和边伯贤接吻,但是也退了一步不是嘴巴可以是其他地方。边伯贤没有怨念的把都暻秀的害羞照单全收,谈恋爱到现在只把一个一个的吻落在他脸颊、下巴和眼睛上。虽然也没觉得自己亏了什么,但还是就像那个时候告白一样,耐心的每次都问一遍: 这次可以是嘴巴吗。

 

“...不行。”

“呀。”

边伯贤估摸着就还是不行,都暻秀真的难搞,但他不知道笑脸下的失望被轻而易举的察觉。都暻秀咬着下嘴唇内侧的粘膜为自己的麻烦觉得抱歉,可是又没法轻易妥协。“对不起伯贤...”

“嗯?讲什么呢。”

都暻秀的拒绝是意料之中,可是这个道歉不是,所以边伯贤赶紧把早就暖和了的手抽出来捧住矮一点男孩的脸。他的男朋友有像汤圆儿一样软的两颊,果冻做的嘴唇,两颗眼珠让头顶的小灯一照就是太妃糖的颜色。都暻秀是什么小精灵吗,狭小的空间让边伯贤缺氧,他晕晕乎乎的觉得都暻秀是不是之前住在芝士蛋糕堆的城堡里头,高高的姜饼围墙内还有牛奶湖和开着爆米花的花园,边伯贤每次亲完都暻秀都觉得他自己也被沾的甜兮兮的。

“如果我昏倒的话,暻秀也不会给我人工呼吸吗。”边伯贤手指捏着都暻秀的两个耳垂不知所云。“我现在就要昏倒了。”

宿管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靠近,都暻秀突然揪着边伯贤的衣领子把嘴唇贴上了那颗小痣,原本在他手里的书包啪的掉到地上,两个人都猛的闭了眼睛。

宿管老师和他们隔着杂物间的小门,没听见有东西落地也不知道门里有在接吻的情侣,插着腰看了一圈就继续上楼了。都暻秀在脚步声小到终于快听不见的时候打开门一把给边伯贤推了出去,然后飞快弯腰捡起自己的包就往自己的宿舍跑。边伯贤看着他的小男友甜蜜的背影,只觉得他鞋留下的泥印都是巧克力酱。

下一次一定可以是嘴巴了,他把夹克的拉链拉到顶头儿,两手还是都暻秀给他的温度。那颗痣变成一颗糖砂,好像本来就是都暻秀给他的一样。

他溜出楼门的时候发现正在下雪,已经在地面积了挺厚。从教学楼到12号宿舍这条路上的被着急下课的学生们踩成脏脏的冰了,所以他挑了小道回去自己的宿舍,一路上一颗心都像自己脚下的雪一样柔软,融化成浓稠的炼乳。

走出去很远了之后边伯贤回头看看都暻秀宿舍楼的方向,想着都暻秀会不会也正在窗子那儿趴着看他,又想着周日要去吃的烤肉,假期前还有那么多的课要上,他们才高中。

还有那么多个冬天,那么多个夏天。

 

真好,日子还长着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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